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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變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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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變故

長寧侯近來為了把兒子救出詔獄,可謂是費盡了心思,可惜沈妄就是不放人。

原本在林家的事爆發之前,長寧侯還覺得沈妄目中無人。如今看了那些為林家跑前跑後的世家公子,忽然就覺得關的好。別人不知道,他可是知道他那個好兒子是因為什麽被關進去的。

幾乎不用想,長寧侯就知道,如果兒子在外面,必然也是為林家奔走的一個。

真是昏了頭了,也不想想林家犯的是什麽罪,這是能隨便摻和的嗎?

跟長寧侯有著同樣想法的人不少,很快,那些四處奔走,試圖為林家翻案的公子哥兒被家人捉住關了起來。

林家犯的是死罪,這個時候還跑去幫林家周旋,怎麽,是想拖著全家一起去死嗎?考慮過我們沒有!

顧元錦聽說此事的時候還有些詫異,她還記得前世林蕪然順利進宮做了寵妃的,原以為還要經過一番波折的,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,以至於讓她不禁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
不過,聖旨已下,便絕無轉圜。林家滿門抄斬是註定了的,唯一讓顧元錦不放心的就是林蕪然,她總覺得,林蕪然不可能就這麽乖乖的被砍頭,她一定會做些什麽。

可惜林蕪然被禁軍帶走,她就是再著急也沒辦法。

不過顧元錦現在也顧不上林蕪然了,因為顧三爺帶著妻女回來了。

當年顧三爺被外放之後,帶著妻女在任地待了好幾年,總算是做出一番成績。如今任期已滿,終於能夠回京。

對於三兒子回來,老太太嘴上不說,心裏卻是十分高興的。人老了,就盼著合家團聚,兒孫繞膝,雖然說大兒子不能回來,但絲毫不影響老太太心裏的喜悅。

臨近正午,幾輛烏蓬馬車在將軍府門前停下。

站在將軍府大門外的顧元錦就看到簾子一掀,一個勁瘦的中年男人從馬車上跳下來,然後又從裏面扶出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,看起來好似是三嬸。

“弟妹這是有身子了?”梁氏詫異的看著三夫人,快走兩步上前把人扶住,察覺到三夫人神色間難掩疲憊,梁氏忍不住嗔怪道:“老三一個糙老爺們不知道心疼人,你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嗎?挺著這麽大的肚子趕路,能舒服嗎?就是再急著回來,也不在乎這一日兩日的。”

三夫人扶著腰身笑了笑,幾年不見,二嫂還是這麽個火爆性子,“不怪三爺,是我自己想快些回來的。這一去好幾年,我都快忘了京城是什麽樣了。”

她家爺外放的地方偏遠苦寒,這些年沒少受罪,三夫人能待了這麽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
“三嬸,彤姐兒呢?”顧元錦遲遲不見後面的馬車上有動靜,心裏有些詫異。

不等三夫人回答,後面的馬車裏就傳來一把爽利清脆的聲音:“大姐姐可算是想起我了,真是不容易,還以為這許久不見,你又有新妹妹了呢!”

一聽這話,梁氏與三夫人齊齊扶額,妯娌二人所以你也不管了,直接往府裏去。

顧元錦忍著笑意來到後面的馬車前,就見車簾子已經掀開了,顧妙彤懷裏抱著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娃娃,正在輕聲哄著。

不知顧妙彤說了什麽,小娃噌的一下坐了起來,起的太急,沒站穩,眼看就要從馬車上掉下去。

顧元錦見狀,伸手把小娃娃撈進懷裏。

看到被不認識的人抱在懷裏,小娃娃下意識的憋著嘴,眼淚在眼眶裏打轉:“姐姐……”

奶呼呼的帶著哭腔,顧元錦瞬間頭大,慌忙把小娃娃轉過去,讓他能看到顧妙彤。

果不其然,看到熟悉的人,小娃娃這才咧著嘴,朝著姐姐伸出兩只小手。

顧妙彤看得好笑,卻並沒有把小娃娃接過來。她叉著腰站在馬車前,一邊指揮著下人搬行李,一邊問顧元錦:“怎麽不見三娘和宜姐兒?”

她還記得,三娘性子嬌縱,慣愛掐尖要強,事事兒都想站到前頭。倒是宜姐兒,雖然有些缺心眼,但天真爛漫,傻乎乎的倒是讓人生不出厭煩。

顧元錦聞言沈默片刻,壓低聲音道:“前幾日永寧侯府的宴會上出了刺客,四娘被嚇壞了,三娘……三娘被帶去問話,還沒回來。”

顧妙彤:“……”

顧妙彤有些後悔:“我就不該多這個嘴。”

顧元錦卻搖了搖頭,嘆道:“早晚都是要知道的。”

三叔一家遠道而歸,晚上必是要有洗塵宴的,到時候見不到人,一樣要問的。

顧妙彤想想也是,她猶豫了片刻道:“大伯母又跟你鬧了?”

她還記得離京之前,大伯母和元娘鬧得很僵,處處看元娘不順眼,動輒就要把元娘叫去責罵一番。如今她的心頭寶心肝肉被抓走了,怕是更不會與元娘幹休。

“有祖母在呢,你就別擔心了,”顧元錦不想跟人討論母親的不是,她想了想道:“你回來的挺巧,明日徐府要在集雅軒舉辦賽詩會,到時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?”

“徐府?徐褚蘭?”顧妙彤脫口而出。

顧元錦點頭,“的確是徐小姐。”

跟著又把在永寧侯府被顧見薇拉去作詩的事說了一遍。

“我就知道,她這個人啊,一向就喜歡吟詩作賦,旁的一概瞧不上眼。”顧妙彤說著就有些匪夷所思,“不過——她竟然還有心思舉辦賽詩會嗎?”

“怎麽了?”顧元錦心裏咯噔一下,神色間有些疑惑。

顧妙彤見她是真的不知,便嘆了口氣,唏噓道:“我們回京的時候聽說的,說是客居在徐家的那位表小姐,回去的路上被歹人擄走了。等救出來的時候,人已經不成樣子了。說是徐夫人的娘家兄嫂已經進京了,聽說鬧得特別厲害。”

“你是說袁三小姐被歹人擄走了?”顧元錦大吃一驚,旋即便覺得不可能:“這裏可是京城,天子腳下,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?”

顧妙彤擺擺手,“那誰知道,反正我也是聽說的。”

不知為何,顧元錦的心裏忽然有些沈甸甸的,甚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

果然,到了下午,徐家的婢女就來了。來的是徐褚蘭的貼身婢女,說是家裏出了些事,無暇招待,賽詩會要改日再辦,請朝華郡主見諒。

顧元錦心裏一沈,看來顧妙彤說的八成是真的,徐家出了那樣的事,的確沒有心力辦什麽賽詩會。

顧元錦有些擔心,有心想問一問徐謂言,卻又無從開口,只吩咐紅苕把人送出去。

紅苕把徐府的婢女送出去後,見到自家主子明顯走神了,心裏就有些擔憂。她是知道主子的心思的,也瞧見徐家來提親那一日主子有多高興。可如今袁三小姐出了這樣的事,這樁婚事怕是要出變故了。

為了不讓主子在這件事兒上傷神,紅苕便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了主子:“姑娘,奴婢聽說周家老夫人在派人打聽夫人當年在北疆的事。”

“外祖母打聽這個做什麽?”顧元錦果然被轉移了心神,有些奇怪的問。

紅苕心裏松了口氣,“奴婢也不知道,只是聽說仿佛是從咱們府上回去後才開始查的,要不奴婢再派人去打探一下?”

顧元錦搖了搖頭,“不必,你派人盯著就行了。哦對了,若是外祖母來了,記得告訴我一聲。”

母親從北疆回來已經十幾年了,想要打聽當年的事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紅苕應下。

顧元錦看著窗外的大樹,心裏不禁又落到了徐謂言身上,也不知徐家如何了?

徐家,徐閣老夫人坐在堂上瞪著自家兄嫂,滿臉怒火:“三娘出了這樣的事,我也不好受,但我絕不可能答應她與二郎的婚事!別說了她發生了這樣的事,哪怕她好好的,我也絕不可能讓二郎娶她的!”

袁夫人聞言,立刻抱著女兒痛哭起來,“妹妹,若非你派人把三娘送回來,若非你徐家的下人護主不力,三娘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情?妹妹,我知道你是堂堂的閣老夫人,看不上我與你哥哥了,可三娘是你的親侄女啊!她是因為你才遭難的,你若是不答應,豈不是逼著她去死嗎?”

徐夫人臉色鐵青,親侄女又怎麽了,二郎還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呢!她總不能因為一個失貞的侄女,毀了兒子一輩子吧!

堂下,袁家主鐵青著臉坐在一邊。

袁三姑娘靠在母親懷裏,癡癡傻傻的笑著,“我要做表哥的新娘子了,我要給表哥生小娃娃了嘿嘿……”

袁夫人聽了這話,眼淚落得更兇了,滿眼乞求的看著徐夫人,“妹妹,你好歹疼一疼你侄女吧!”

徐夫人也不是不疼侄女,若是換做旁的事,能答應的她就答應了。但唯獨這件事:“徐家絕不可能允許一個失貞的女人進門!”

如果可以,徐夫人也不想把話說的這麽難聽,但是不這樣說的話,又怎麽能夠斷了袁家的念想?

袁家主聽到這話,眼珠子都紅了,“妹妹,你這說的什麽話?三娘如今這樣,難道不是你害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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